原本這趟華納的年度聚會沒打算去,俗事纏身,且最近整個狀態實在不適合見太多人,但還是去了。
赴台前十天,有個我還在華納服務過的作者打給我問我記得十年前幫他推過一首歌給某天王,結果錄了又不了之的事嗎?我說真的不記得了,原以為他要找我算舊帳,誰知他說,你知道他現在要用了嗎?十年後耶!我說,哈哈我當然也不知道,他問我這首歌版權怎麼辦呢,他已經沒有創作很久了,因為當年是我推的,所以來問過我。我說該給誰就給誰吧,心裡也驚訝他10年後記得這件小事,基本上版權是怎麼一回事?賣了歌當然是作者的才華與運氣,賣不了就是版權公司的事,大家普遍上都會這樣認為的,甚少遇見人會記得你的一個順手推舟,而且還很在乎。你看,一個好消息,十年才兌現,這事我該怎麼去說呢?機遇這回事。
當天是集郵的好天,我只想盡量把歌手介紹給大家認識,他們說誰誰誰都有來啊,我都沒看見,對只見過一面的李正帆與太太閒聊兩句,隔壁坐了陳建騏,我對他說我有follow你,很久以前隔空合作過丁噹的《一半》,帶學斌去找大哥拍照,帶歌手去拜詞神,歌手酷酷的說,沒見沒拍照也沒關係,不過他自己則去找方大同了,應該也不會貼上來。
大哥跟夕爺都說,這時代寫歌來賣這事是越來越困難了,夕爺說他寫歌詞也常不知怎麼辦,所有的創作人都跟大師所遭遇過的瓶頸一樣,靠自己過的了關你就接近大師一點,1mm也好,其他都是機遇了,就這樣而已。
小伍哥跑來說,哎呀你就是那種“埋熟悉的人堆“的人,這樣不行啊,我也無言以對,已經盡量了,我本來就是壁花個性,在這種場合講話會更加卡住卡住的。後來他又跟我說了幾句什麼,我到誠品看到一本“重新與人對話”的工具書,想起他說的,買了,看了二十頁,誒,我都懂,做不來,真沒辦法,我前老闆曾說我人緣真的很不好,我早接受了,就這樣。
作為一個創作人,我寫過的歌的數量算是對得起自己,尷尬的是,近年去任何聚會,朋友介紹給新朋友認識時,自己都說不出我寫過什麼歌,不是被誤認為勇氣是我寫的就是以為我是彭學斌,然後又有人調侃我是“著名前男友”這事,我曾暗中決定,以後有人再提我就發火,但還是隨他們吧,也早就過了“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年紀了。
創立公司的這三年,作品貌似劇減,但其實還是有固定的量,沒人注意而已,我真的很喜歡寫詞,因為喜歡,也養活了我,遺憾是始終沒碰見一首夠著名的作品,你問我為何虛榮?不,這是我想寫出更重要的作品的期許,在這樣的聚會上,那種“要寫出更重要的作品”的感覺就更強烈了,今年希望再有機會多寫一些歌啊。
小伍哥看到這篇又會說我話癆了,總之,我節錄當晚羅大佑重複說的幾句“訓話”來收尾,回去鍛鍊身體,有好身體才可以繼續寫歌!